2011年12月31日

呠呠...小心車輛

家長總是怕小孩亂走,所以上街時總是要拖得緊緊,連連地說「拖住呀、拖住呀」,好像死亡就在前面的一秒間。

今天一家外出,囡囡照例唔想拖,我們照例硬要拖。角力之下,每次都失敗收場,由夾硬拖,到沒法子下變囉嗦。

媽媽在靠近停車場出入口時,向囡囡說,小心呀,有車呀,拖穩呀。

囡囡從鬆開媽媽脫身後,轉頭望向前方停車場的出入口,然後漫條斯理地說:「哦!有BB車。」(碰巧路口出來的是一對夫婦推著嬰兒手推車。)

2011年12月30日

再造

永續農業是對時間的再造。

記得與故事

記憶跟故事是不可分的。

活在城市,聚居,資訊流動繁且雜,健忘成了常態,局部性失憶成了幸福。

昨天晚上,離開港台,在浸大附近跟阿竹碰面,一齊行了一段路,談到菜園新村農業先鋒隊的產出和銷售。除了供與求的關係外,我們主要談到時間。

阿竹說,人都被超市打亂了,沒瓜吃的時候要吃瓜,冬天要吃雪糕和西瓜,完全忘了時令。

原來今天已經是2011年最後一天。我不是驚覺它的來臨,而是對它沒有甚麼感受。反覆地想著昨晚短短的交談,城市的事跟時之關係。

新的一年,要為記憶開行引擎地進發。

甜甜伯伯

由九龍塘地鐵站往港台撐吳志森的途中,從又一城往真光書院的行人天橋上,見到有伯伯叫賣甜甜的薄餅小吃。他的小小盛物檔頭,貼了一張跟周潤發的合照。


回程時,伯伯仍在,但旁邊多了一個譜架,有一年輕人提著結他,唱著甜甜薄餅好好吃,好好吃.....。

2011年12月28日

紙皮箱@在思

搬家已個多月了,家中大箱小箱開剩四個。
它們一直被放在大廳一隅,漸漸變成了一張臨時的桌面,擺放著一些隨手東西。
我要把它們上架的動力,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,也變得愈來愈低。

我知道,我要在家安裝一塊五尺長的層板,才可以把一箱書上架,或者,根本裝了也不足夠擺放一整箱書。我會計算,安裝層板要借鑽,要鑽,要安裝,要拆箱,要上架,要定期打掃,總之就是想到往後多到瀉的問題,務求減低我始於足下的借鑽意慾。

四圍顧盼,新居雖小,但地方還是見使的。只是,我的決心與勇氣,在諸事多磨的數個月至一年間,已變得不想再動,動力之少,少得連自己也怕去想去望。

望得不夠遠也許不是問題所在。頹廢皆因今天的我已不想去找回起初的信念,一切只化成形式,而沒有動容的內容與熱情。

我知道路是難行的,過去品嚐過犧牲的味兒,可書艱苦。雖然如此,過去或因太過密集、壓迫,日子也看來難過難過又過了。

今天的狀態是坐食山崩,但又餓不死你。在吊命的生存模式下,偶爾透過生活的趣味獲得調劑,感覺一切還可以,甚至我會想,這樣半浮沉而終老,未嘗不是好事。

骨子裏,我知道這是自我安慰的性情大作使然。走過了田間路,舉過了拳頭,寫過了書,聽過了許多故事,吃過了不少頓家常便飯,連農耕的犁也拿上手了,還想著可以走回頭路?可以,但不能。這不能使可以也變成沒有意思,百無聊賴。

前面是又越過高人又越過谷,山谷之間不斷噴出殺人的毒霧,把視野阻隔,還將生命蠶食。

困難重重,柳暗花明,路,原來沒有白行,因為即使白行了幾回,也被惡狗所追,行著行著,其實仍有光在前,有徑在後,給人跟著,或可召喚後來的人。

有一個故事,說一個農夫,每天拿著水桶來回田間與家中的小路。途人問他為何其中一個水桶是破爛的?農夫笑笑沒理會便行。途人望著農夫的背影,身影漸遠,剩下小路,始見破爛水桶一邊長滿了鮮艷的小花。

N城@在思

中午飯快到了,我問家中三歲的女兒想往哪裏吃。
她說:(沙田第)一城。
我說:一城沒有甚麼好吃的。
她接著說:咁...二城啦!
我笑了。

黃昏替她洗澡時跟她聊起二城的事。
我問:你其實知唔知道沒有二城的?
她得意揚揚地答:我知道。(聲音漸高)
不到幾秒,她說:咁下次我地去三城啦!

2011年12月13日

抗爭才是唯一的出路

基督教社關跟教會地界之擴張其實是一種合流。保守主義借基督教擴張地界作為信徒回應上帝福音使命的明證,其骨子也是一種發展主義。然而今天教會的表現,我想若以大企業的運作模式來平行對照,便一目了然。這情況不單影響教會,也涉及到不同界別。以香港來說,社福界大概也是如此,令社工們也會喊出教徒對教會的呻吟聲來。再說大一點,信徒也在面對著現代性自身缺乏合法性存在的困境,唯一的出路便是抗爭到底。

2011年12月12日

何家何家猜之一:老虎岩

說起老虎岩的由來,我曾聽過兩個版本。

話說很久以前,那裏有岩洞,洞內住了老虎。老虎甚兇,到處吃人,弄得住在那裏的人,終日惶恐不得安寧。老虎岩亦因「老虎出沒處」而得名。

另一個說法也有趣,我忍不住會給它多起一個題,叫<今晚打老虎>。原居在那裏的港人,因害怕被老虎吃掉,白天若非必要,也絕少外出四處走。

有一天,村民見到兩位外籍人士,神態自如,面無懼色,悠然自得地坐著,把酒談歡。後來,不知是村民指手劃腳的手語管用,或是把自己的方言讀高半度以為可以變成外語來溝通奏效,兩位老外不久便明白,那地方原來除了眼前的黃種人外,也住了老虎。老外拍拍胸膛,大聲說:「老虎,駛乜驚呀!」翌日,村裏傳來了大鑼大鼓聲,四圍的人都跑出來,要看個究竟,看誰又被老虎吃剩一排骨。誰知,老虎確實來了,不過是由那兩位老外花了一晚的時間槍殺後綁著送來的。

曾幾何時,我看過一張香港老照片,為要指明香港曾有老虎出沒。照片中,那隻老虎手腳被綁,倒吊在一條粗粗的竹上,竹的兩端由當地居民扛著。老外來到這未開發的小地方,穿上卡奇色的打獵衣,頭戴圓頂圓邊的帽,手握著槍幹,神氣地表達出一個與征服相關的主題。這主題,我後來知道叫殖民。

居住在老虎岩的先人,在照片中並列在次要的位置;置中的,是獵場的勝利者,也就是殖民者。他們依著槍炮,打下了老虎之同時,也要宣布打下了被殖民的本地人,為文明與先進下了定義。

由老虎岩到樂富,名字由殖民者的發展視野所支配著,就像陰澳變欣澳,後建成一個樂園一樣。一切求個好意頭,以本地人的吉利意識包裝,粉飾更新中要達成的去勢目的。但誰獲得了後來的吉利?答案大概只能由獲得利益者才能說準,別的市民大眾,只能深深感到不斷被剝削後而刮(摑)起的陣陣清風。


2011年12月5日

排檔

今天早上,約了朋友在油麻地永發茶餐廳吃早餐。我們坐在靠近路邊一隅的卡位,不時能望到餐廳外面往來的街坊途人。

用餐期間,數名食環職員大搖大擺地行著、行著。對面的朋友說,排檔的商販習以為常,街坊也懂得見招拆招。我們給食環署職員的設計對白是:「你把貨物搬入一寸」。原來爭持,只不過是在一寸之間,而非法理。食環眼中的「阻街」,在街坊眼中可以是「方便」。

不論如何,我們都只是在設計著對白,隔空地模擬著一種遊戲理論的發生。

吃過早餐,我們由抽離的理論,進到理論化的現實(Theorizing the reality)。我們與佳姐閒聊,問她剛才食環搞乜東東。

佳姐說,食環說他們也要行「朝行晚拆」,又要求他們安裝獨立電錶。換句話說,花園街火災後,全面的規管與封殺排檔行動已稍稍地進行著......。

據佳姐說,安裝電錶是要檔主負責,而非他們作為租戶所能做的。一條小小的街道,由掘地、放電線、安裝等工程,動輒便要幾十萬。政府是否有資助?資助多少?暫未可知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迫令排檔檔販朝行晚拆,然後加裝獨立電錶,必然地進一步令檔販經營成本上升,他們的生活愈見困難。

註:佳姐的排檔是賣蔬菜生果的。

2011年12月4日

多想取締易壞腦

為何大火之後,我們就必須要改善或取締甚麼甚麼?不改可以嗎?排檔跟火災的關係,我想連四分一也可以沒有。只嘆我們這個社會早已厭惡排檔,認為它是一種錯置的東西,換言之,垃圾也!


為何不能說大火的成因,是由於地產發展或大型商場林立呢?我看到,千篇一律的大型商場在點火,正以燎原之勢,將無數的人命吞噬。火,早在花園街未發生是次及上次的火災前,已燒得通紅,只是新聞沒有報導而已。


有說,是次的火災是有人種火,種火者是一顆帶有味道的心。這心確是甜的,甜在只懂說取締的人的心中,溢於他們的嘴角。他們仿似從不需要思考,便脫出許多的理由來。其實,若沒有火,水也可以成為取締的理由。口水中建立起論述來。


當我們正在點算排檔的不是與陷阱時,我們忘了數點排檔以外,甚至排檔之後的種種。取締了排檔或沒有排檔的日子,排檔只能再現於保育的屏障下,供人憑弔。我們的城市,實在有太多的憑弔,我們看來也主動或被動地索求更多的憑弔發生。


然而,憑弔就是一種道別,一種哀訴。在無能為力之中,無奈地放手,讓它溜走。


有說,生命是在自己的手中。何以我們輕言或疏忽地將之放在巨大的監控系統之中?可惜,在可惜之前已燒得狂、燒得猛。


平、靚、正當然不能跟人命相比。但當人命不斷地在火中被化得平、靚、正時,這人命又有誰及用何法碼來量一量呢?